一个俗套的奇迹
申叔乙女,一些瞎写,不喜请run。
一、
我选择拿过我的手机继续装死。
手机亮起的那一刻,消息框里的一长列通知让我快要心肺骤停。
还有作业这茬子呢。
二、
所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在书桌前摊开作业本,申叔在旁边儿饶有兴致地翻看我的高中教材。民国用繁体字,估计他是连蒙带猜地看下去。
太尴尬了,根本写不进去。我忍受不了这样沉默的空气,开始没话找话。
“先生,这书您觉着如何?”
“挺好的,”
这回答挺出乎我意料,我原以为复古派的文人对白话文都是痛恨不已的态度。
“起码有古诗古文,选材也不差。”
“我到这里以后,未见文言,只有字体略简的白话,恐是真如了那钱德潜的愿,丢了老祖宗的本。而今看到这些篇目,甚感亲切。”
一谈到文言文,话便不自觉地多起来,这样的申叔,是确确实实热爱国学、维护国学之人。
如此想来,复古和新文化两派文人,虽主张各异、政见不同,却都流着华夏的血、盛着华夏的魂。
时间实在是神奇的东西。它把所谓的糟粕炼成至宝,把先进的思想化作稀松平常、理所应当。
三、
“只不过……”
他把书轻轻合上放在一旁。
“这莫不是陈仲甫做主编,怎得周豫才的文章如此多?”
今日首蚌非此莫属。
见他仍疑惑,我强忍着笑拿出那些老师颠过来倒过去说了不知多少遍的鲁迅文章分析讲与他听。
有这么邪乎吗。他精准地说出我的心声。
不过他看一眼窗外——他来到这里以后好像很喜欢往窗外望——又看向我,最终只是点点头。
身处这样的盛世,有时会觉得鲁迅笔下吃人的社会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所以我们用这种方式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提醒后辈:中国的红旗是从血海里浮上来的。
四、
敲门声响起,我猛地从转椅上弹射出去,把申叔手里拿的书都吓掉。
“诶是我,诶谢谢。”
我面带微笑关上门,拎着外卖的塑料袋转过身。
猝不及防撞上申叔的胸口。
我疼得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愤愤地问他怎么突然站到我身后。
“我想试试别人能不能看到我。还有,小姑娘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
好嘛,我还没埋怨他,他倒先说起我的不是了。
五、
我拿出锅碗瓢盆,再一次发出干饭邀请,并且又一次被残忍拒绝。
啊,这可怕的没有味觉的人生。
我边秃噜我挚爱的麻辣烫边追番。忽然身旁萦绕一缕药味,来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申叔。
他好奇这些“奇形怪状”的绘画出的小人,坐在旁边和我一起看。刚开始我俩都不说话,房间里只回荡着咀嚼声。
“这啥啊这人,真给我整无语住。”
面对屏幕里离谱的人离谱的事,我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
申叔原本只是觉得新奇,如今也在我的吐槽声中偶尔掺合两句,却句句鞭辟入里。为了防止我以后只会卧槽,我默默在心里记下来几句。
六、
大中午的,吃完饭就容易困。周一的我还会努力抵抗,虽然没成功过,但是周六的我是绝对不会违背自己意愿的。
午安,玛卡巴卡,午安,申叔。
我靠在椅背上,脑袋一栽歪,安详地阖上眼睛。
七、
不知睡了多久,我一抬头,窗外是一片黑。
那短一些的指针刚好指向数字七。
作业截止时间是八点。
八、
说实话,我真的开始慌了。
空白的作业本简直要刺瞎双眼,妈的,我想给自己两拳。
申叔还坐在书架旁看书。我刚想问他累不累,忽然想起来他已经死了,住了口。
贫瘠的头脑和晚期懒癌不允许我读太多书,所以家里没几本书。想必过几天申叔就单字一个申——无书可读。
趁他翻页的空隙,我告诉他如果有想看的书可以让我去买。
他没吱声,眼睛仍钉在书上,不知听进去没有。
九、
就同之前无数个周六一样,我在截止时间前五分钟提交了作业,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亲眼目睹了我五十五分钟抄完六科作业外加糊弄完四科背诵的申叔一声没吭,但我觉得他手里的拐杖已经蠢蠢欲动。
十、
我无视国学大师想要杀人的目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却扭了脖子。
捂着后脖颈子,我长叹一口气,心想,可能这就是奇迹的代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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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宝子们!
写完以后重新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都觉得能加点儿东西,于是加到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早上是被被窝里的手机挌醒的。
一把子感谢宝子们的喜欢😘😘😘❤️🧡💛宝儿们的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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